夜梵先生

是人

【木古】我和天姑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关于我的传说很多,但关于她的传说就少了。也难怪我公布我们关系时,你们吃惊的样子。

还以为是高攀吗,哈哈! 那我不免稍稍得意了。

  

她的传说....元古上人你们都听过吧,那是她的男相。说到这里,你们都知道我们是势均力敌的了。

有人说我张扬,而她低调。随你们怎么说吧,说实话这事我没法解释,因为回顾这些年的历史,提到我的次教是更多。

但你们要说真正的高手都隐居避世,我可要声明,我和她都是这世间绝顶的高手。

  

关于她本来身份——天姑的记载,我想想。

几乎无人知晓她生于那年哪月,又在何时何地做了什么,只有个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故事,居然写的挺符合。

是说我们在神迹的初见,当然我们初见是在古神藏:话本嘛,不追究了。

不知是谁看见了,我记得是这样描述的:她一袭白裙,容貌倾城,指尖带起的华光随着神韵波动而在天地间掀起一重重金色巨浪。她轻轻吹出一口气,掌间冒出的火花点燃了整个禁制空间。

不过那不是初见,如果我记的不错,那次是我们去探神迹,那时我们已经相识很久了。

  

而她和我在古神藏的初见....那天我到的迟,无数古仙人葬身神禁..唉,我侥幸找到了一块千锻石逃过一劫。

我维续飞行了十多个小时,终于看见了古神藏的大门。

就在那时,漫天火雨忽然迸发开。不知是谁触动了古神禁制,那些禁制铺天盖地的朝我扑来。

  

禁制带有巨大的吸力,我运功朝着古神藏加速下落。

我忽然听见有人提醒我小心右边。

但见一团炫极天火擦着我的右肩飞过去,这是来自恒星内部的本源天火,真是险,那时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修者,对这种烈性的天火只能躲。

那人用传音告诉我,这不是送我们出去的禁制。接着一团金色华光从我面前闪过去。

我没能看得清那是谁,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修者。那人的禁制法术应该很厉害,那时我是看不出这些禁制有什么不同的。

  

想来那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没能见到正面。

  

我一路凭着古仙器横冲直撞,最终落到了古神藏。

禁制关闭,我被困住了。

但我知道,危险还在后头。

要知道外面死的古仙人足有上百——勇于救人的全部陷了进去,能进到这里来的大概都不会是什么善人,当然包括我自己。

  

这次进到古神藏里的只有三个人,我,她,还有博聚。

我落到古神藏的地面上,这里自成一方天地。我看见一个她捋了捋她被热风暴吹乱的头发,这真是她为数不多的狼狈时刻了。她转过来笑吟吟的对我说:“我叫元古,我们结伴吧。”

我猜那时候我的头发比她还乱,但我当时是有些懵的,我就这么盯着她,然后点头。

  

后辈总写我当年见到天姑,天姑是如何如何的美,而我又是如何一见钟情。

哈哈,我倒要说——你们都没有福气见到的,她的美决然不是幻化或是功法改变,那时的楚同样只是一个普通修者,已然是美的倾国倾城了,后来的功法加持不过是锦上添花。当她转过来朝我笑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心动了。

  

当然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知道她的温婉善良都只浮于表面,我猜的不错,后来她简直叫一个杀伐果决,有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时,她已经把阵给布好了。

她的气魄向来是我自愧不如的。

  

她总是以男相示人,她说为了挡桃花,但我猜还有另一层缘由,波纳古仙人并不服我们这些人的管理,尤其是我们中有神通的女性修者。

当我把推测告诉她时,她只笑,不说话。我想我猜对了,每每她以女性面孔示人时,遇到的无礼行为简直令人火大。

  

  

   

我开始修炼修神天鉴章之后,就有了神眼。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你们肯定说我神眼修炼到极致就是为了能看穿她的幻化。呵,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们。尤记得当年我们去探神迹前,她推算到我得先修炼神眼,于是先拿贝冶丹即炼了一炉神丹,塞给我我吃,又盯着我练。

博聚在一边拍手叫好。还虚假的宽慰我:她对你很特别。说他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叫我机紧点。

唉,想想我只能回来继续修炼。

折腾了一个月,神眼总算是大乘,到了不必运功就可以看清所有禁制的地步。

自那天起我再也不想吃她贝冶丹鼎里的任何丹药了,喏,主要是也炼不出七集丹,她没有神奕力。

  

好像就是这个原因吧,最后一集丹有实丹孕出时,她故意把丹王留给了我的大徒儿,让我想要的话厚着脸皮自己去讨。

当然我也炼不出来,我的仙灵之气无法转化为神奕力。博聚就更别提,他每日的乐趣就是修炼和给我出馊主意。

但她只说我连炼丹都不会,丢人现眼。

那时候我就猜,我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行吧行吧,我丢人就丢人吧,她的神通确实比我厉害,我的神眼那次在重重秘境中发挥了大用,看穿幻境,带着他们安全返回。

那天我让她拉着我的手,至于博聚,反正他跟不丢,让他自己飞。

博聚嘴上说着我终于学会追人了,实际上我们俩差点又掐起来。

  

  

   

我有神眼,她化为男相我能一眼看穿。

为了防止那群小家伙又要乱猜测我是不是喜欢男人,我平时跟她打招呼都不能盯着他笑。

  

说的就是那次古神藏开启,她笑盈盈的看着我,而我跟她行了个礼,眼睛死死的盯着天傩神。

厉禁君在一边笑呵呵的,他也有神眼,滴溜滴溜的转着,抓住这个机会找出点什么我确实喜欢男人的证据。


他当然知道元古是女的,但用他的话说:帝君看上人的男相都这么含情脉脉。

  

还有梵启君,浓眉大眼是个美男,平时风度翩翩的不说话,一开口就是:“小尺,你看帝君和元古上人。”

接下来就是尺勿语的欲言又止与德疏横和轩龙的困惑与惊讶。

乾善庸在一边偷笑,又不敢说话。

唉,这群家伙。

  

  

   

第三次开启古神藏,她忽然问我:“你觉得仙界怎么样。”

这一下算是戳中了我的心事,我正思考此后往何处去,仙界确实是个好去处。就听她说:“不如你去当个仙哭至尊。”

我当?怎么总感觉这是挖个坑给我跳。

  

她说她收拾波纳人就够烦心了,我不信。从她平时的所作所为,我不信她对这些权柄全然不感兴趣。

何况她明明是一个很有政治天赋的人,这方面我知道自己不如她。

  

“你不去我就去了。”她笑嘻嘻的说,这句反而是开玩笑了。

“那你呢?”我问她。

  

我指望从她嘴里说出点什么靠谱的,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我帮你指点江山。”

  

嗯,傀儡土皇帝是吧。这为后来仙界内政被频繁插手埋下隐患,废了我不少功夫才清理干净。至于她最后成了我仙界帝后,上手就分走的一半权柄,又另作话说。

  

那时她美她的,我爱我的,我当然可以让着她,但是原则问题不能让。

  

我和几个朋友联手,一路打过去,我的名字很快为各界知晓。

  

我没有叫上博聚,一是他不感兴趣,二是他若是来了,别说联手,我们俩先来个内战。

  

我早该想到的,权力这么有诱惑力的东西,谁能拒绝。

从我和七君结拜为兄弟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我眼睁睁看着我昔日好友心口不一,他们招揽新飞升的仙人,自立门户。

他们开始给我下绊脚石,起初我并不想管,直到挑衅的手已经指着我的鼻子。

  

后辈不断崛起,新来的想要往上爬,身居高位的想要捍卫自己的地位。

我确立了十八罗天上仙,看得出来,一半都是野心勃勃之辈。

当然他们都是拥护我的,因为中立者都是我的敌人。

  

后来收的徒弟觉得我无情,他有了自己的一界之后,我心里暗笑。小家伙,当你真的见过人的野心后,脾气再好的人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我今天扶持他们,明天他们就会骑在我的头上,让我给他们行礼。

  

我记得那天那场闹剧,我拿着天将轮却下不了手。

元古说,如果我实在下不去手,她可以帮我禁制他们。

我就说她比我适合站在这个位置吧。

  

最终我用逆天宝镜把他们通通打下凡界重新修炼,仙界总算是消停了这么一会儿。再后来,挑拨离间,逐个击破,已经成了我信手拈来的事。我的名声越传越大,我越冷血,他们就越说我是个明君。

  

怪不得她不愿越来,这位置实在不是人待的。但她受到的压力又哪里比我少,她怕我心软,抢着出手,我怕影响她的修行境界,不敢留情。

  

要说你们帝后什么时候开始为仙界操心,我想是从我到仙界的第一天开始。只是那时候我不信她也喜欢我,还每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恨不得一天十趟的往琅环天跑。

让我得意的是,琅环天和仙界唯一的通道在青木林——我的潜修地。有没我的禁制放开,他们休想去打扰她。

  

琅环天,琅环天这个名字是我想的。她天赋异禀,学富五车,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典籍。

这当然也藏了我的私心,在古籍中,琅环指的是天帝的藏书阁,借指仙境。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帝后,如果不能,至少和我的仙界有那么些关联。

  

她当时一笑,欣然定下。

我不知道她那时是否听懂,我想以她的见识,应是懂了的。

  

都说人生关键的就那么几个时刻,最后一次古神藏开启于我的意义,大约和我第一次狼狈落到古神藏是相同高度的。

我那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境界的增长。

  

我记得那天,我笑着同她谈论仙界的事,仙界的小家伙们有时也颇为有趣。

那段时间她又开始研究符纸了,修行的岁月太漫长,我们卡在最后一步数万年不得提升,她闲来就翻翻古籍,学点新东西。

  

但见她笔尖蘸起一点朱砂,掌间运起灵力,在黄符纸上顺畅的画出神符。

这么说着,想着古神藏的事情,我的境界忽然又控制不住,倘若这一下让境界猛增,那结局就只能是自爆了。

  

真不知道她哪根筋跟我连在一起,马上就发现了不对,一张符纸就往我脑门上贴,这是贴僵尸呢。

原来她最近是捣腾控制境界增长的符咒——我对这方面没研究,我后来才知道她比我还紧张。

  

我盘腿坐在地上,当即取出我的转盘平衡仙灵之气,她帮我梳理仙灵之气,她的仙灵之气和她人一样霸道,这次要是没有她,我可能真就控制不住境界的增长了。

  

  

  

  

在古神藏见她迟迟不出来时,我忽然开始害怕。

我这辈子也没怕过几次,当年波纳古仙人的围堵,漫天的火雨,铺天盖地的神禁,哪一次我不是面无表情的处理完所有的事。

  

不能成神,会自爆,古仙人会大乱......这些可能性在我脑中都过了一遍之后,我终于承认,我最害怕她出事,我们并肩的时间太久,久到成为习惯,我害怕失去她。

  

我凭着神眼飞身穿过变幻无穷的禁制,落到门户中。

她正在破解一个禁制,被禁制的反冲力击的连退几步,我记得那时我的金尊神心剧烈的鼓荡着,慌忙间扶住她。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扶住她,她后来居然碰瓷我趁她不备对她上下其手,要求我给她跑腿......罢了。

  

  

  

  

有时我,她,博聚,我们三人合力推演破解典籍时,我就让他们来我的青木林。虽然我们的隐居地都挺宽敞,但博聚的潜修地太远,而她的琅环天有闲息闲融两姐弟,十分顽皮,我宁可派梵启君去。

  

闲息闲融是她好姐妹的孩子,当年也是葬身古神藏,养的久了,就当自己的孩子了。

这俩家伙和她长的一点也不像,脾气性格却跟她一模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闲息闲融这两个小家伙好像很喜欢我,每次我去,一个抱着我,另一个就往我肩上爬。她平时管他们修行念经,教他们待客做人,独独不管两个小家伙闹腾我,闹到什么地步呢.......就是我数十万年始终平和的神心也忍不住烦躁,想要收拾他们的地步。

真不知道博聚是怎么把天真天趣带这么大。

  

博聚又跟我讲,对孩子一定要严格一些。但是我打定主意,等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亲自养,言传身教潜移默化,既不能太严苛,也不能太散漫。

  

  

  

  

数百万年岁月,听起来很长,但也就这么一回事。

那天我和她去神迹,站在湖心,实化的幻境水天相接,上下一色,我终于对她说出了我一直想对她说的话:你愿意做我的帝后吗。

她笑,她说她愿意。

  

我爱她,我爱她的容貌,我爱她的才华,我爱她的野心 ,我爱她笑里藏刀的模样,当然也爱她偶尔的脆弱。

有时她会故意逗我玩,然后笑的像个孩子。

  

那天我们手拉着手回琅环天,闲息闲融冲过来,一左一右,抱着我喊爸,这俩小家伙。

  

这些年被人前辈前辈的叫,这一声爸喊出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真是个老人家。

  

我平白得了一儿一女,她顺手牵羊就把两个孩子塞给我管,让我教他们修行。这下除了仙界的小家伙,我还得管这俩闹人精。

  

有时候他们俩会向我求证我的某些黑历史,全是从厉禁君那里听来的,再一向梵启君打听厉禁君的近况,忙于修炼是吧,我才不信。

  

  

  

  

前两天她说她要闭关,怕我想念,因此不找什么公务接口,特地来陪我一会儿。我们谈了很多事,我们都即将踏上最后一步,离开之前,我萌生了写下这些故事的想法。

  

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推算很多新奇想法,独独推算我们若是没有相遇,怎么样都是空亡签。

应该是上天安排,我一定要遇到她。

  

世人说我是由她扶持,也有人说她看上的是现在我的地位和权力。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一直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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