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梵先生

是人

【杰劭】如果把我们的故事从头讲起(九)

NO.9

上篇见合集


哪有给手下布置任务还送礼物的。

阿杰戴上了闻劭给他的表,两人的手腕差不多粗,但就凭借阿杰这能把碗吞进去的饭量,隐隐有骨骼还要再宽一些的架势,不过到时候再调整就是了。

既然是闻劭送的表,阿杰当然宝贝着,回屋查了查,最先弹出来的是回收价格,后面一串零已经足够惊人,比他预估的还高两个数量级。再顺着型号一查,被震惊得有些麻木的阿杰看着这块全球限量款手表的样图,这下再看每一条花纹,都好似被精心雕琢,纯金也不会有那么贵——原来在手上戴了一套房就是这样的感受啊。

阿杰突然想起前两天他们险些出车祸的时候,闻劭的手似乎是下意识挡在了面前,只是当时情况太混乱了,他只来得及关心两人有没有受伤,而闻劭更是瞬间像是杀红了眼,好在两人的身体素质都可以用强悍形容,凭着阿杰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心理素质,在那样危机的关头方向盘依旧稳稳的对着前方,这才没酿出大祸来。

不过他这样的身份出门受伤是难免的,他戴了一次就把它供起来了,这和别的表不一样,这是闻劭送的,独一无二。他怕戴出去磕碰了。

阿杰顺着网页往下翻,各式各样的表映入眼帘,不得不感慨设计者真是好品味!顿时蠢蠢欲动,只可惜那几款都是限量版。默默收藏了网页链接,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买。

 

 

头一遭以学生的身份进校园,阿杰还真有些不习惯。

一路上被人认作闻劭手下要完成SRTP的本科生,阿杰肚子里的墨水甚至不足初中化学的水平,还得装出化学专业本科生的水准。只见这愣小子抬着一个笔记本,一只笔写写画画,闻劭甚至不用凑过头去看,余光瞟见他画出来的苯环是两个圈,一个碳上能接五个氢,如果阿杰真是他手底下的本科生,他一准能物理意义上敲爆对方脑袋。

还好两人一开始就挑选的是没什么人的最后一排,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位虚假的本科生。


闻劭面无表情的听学术报告,专注的神情不似作伪,捏着笔在纸上记着什么。阿杰在本子上画着小人,不得不说他在绘画上还挺有天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将一副抽象派的交火场景描绘了个大概,两人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勤奋好学的二人组。

期间有闻劭的同学远远的看见他,坐在安静的一隅专注于学术倒是很符合他的风格,只是他平日里都喜欢独来独往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少年,坐的那么近,若是兄弟来这里看他,二人长的又并不是很像,一时间琢磨不出他身边这小子的身份。

阿杰挥笔一番描绘,很想再用红笔进行一些添加,手伸向笔盒时却发现红笔已经被拿走,阿杰抬头,看见他亲爱的老板正在拿着灌了红墨水的钢笔往笔记本上飞快而简洁的标注着要点,字虽然好看,但那些要点他是一个也看不懂,更要紧的是他是不用妄想拿到那只昂贵的红笔了。

阿杰那时还不知道一只好用的笔对于一个学生的意义,他并没有怎么接触过国内的学生,也或许是因为闻劭大部分时间并不像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学生。直到多年后他受闻劭的命令去接歩薇时碰掉了她的笔,小姑娘还不懂得掩饰的脸色瞬间变化,因为某只断墨的笔而对他产生了隐隐的反感。

所以学生真的会在乎那么一小只笔吗?或许因人而异,可是当金杰想起多年前这一幕时,心弦隐隐叩动。可能他大哥不缺钱,寻找起新的笔时不过是麻烦一些,但至少闻劭从那时起,应该就已经在纵容他了吧,而十多年前的阿杰却完全不能意识到这些。

少年阿杰从闻劭的笔盒里顺了一只蓝色的,既然不能描绘流血,那就把画面上升到玄幻水平,冰系法术是蓝色的并不奇怪。

于是闻劭伸手去拿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蓝色笔消失了。掉地上了?没道理啊。一番搜寻无果,发现始作俑者正开心的把火柴人战斗场面提升到了魔幻的水准。就耽搁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闻劭已经来不及画出一个完整的苯环了,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记录PPT的内容,或许他得和阿杰一样通过画两个圆圈来偷工减料了。

何尝不是一种殊途同归。

“阿杰。”闻劭低声喊他,阿杰转过头来,以为是大哥要吩咐什么重要的事情,闻劭目光落在他那画的密密麻麻的本子上,这小子捏笔姿势竟然还有问题。算了,拿什么颜色记不是记。闻劭示意他没什么要紧事,只是用黑笔在纸上打了两个重点符号。

发言者下场后,来到了会议的间隙,一部分人收拾东西离开,当然外面也有几个人走进来。阿杰深谙人多眼杂的道理,默默的翻了新的一页,将自己的大作掩盖住,假装无聊的抬起头活动颈部。

“刚刚从左侧前门进来的白色衣服。”闻劭翻动笔记的时候说。

会场不大,只有前方的两扇门打开,与那人一同进来的事两个看起来挺强壮的同学。

怎料那人一进来就直奔他们的方向而来,阿杰的手下意识摸向后腰,忽然反应过来早上出门时闻劭不让他带枪。

白衣服在距离闻劭一个座位处坐下,阿杰毫不掩饰的毒辣目光就扫了过去,只听见闻劭清了清嗓子,用中文说道:“阿杰,下一个演讲者是我们实验室的师姐,我认为她的研究经历是比较有参考价值的。”

“好的,师兄。”阿杰改了口吻。

尽管大部分人外语选修的是西语,但白衣服是会中文的。来之前他对闻劭身边的人摸排了一遍,这家伙社会关系极其简单,平日里会有司机接送,只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师弟实在脸生。

对方说道:“闻,中午我们可以和你一起用餐吗?”

阿杰在一边听着,险些替他大哥翻了双份白眼,国外高校的午饭时间本来就短的要命,在他饿死之前居然还要处理小杂碎。

“我们?”英语中难以指代清楚“你”和“你们”,闻劭清楚对方的意思,但他当然不会丢下阿杰。

白衣服干笑一声:“这件事最好不要牵连上别人。”

“什么事?”闻劭反问。

见对方一时被噎住,闻劭继续说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别人’。”

“随便你。”见闻劭依旧神色淡定的样子,白衣服也明白说多错多,只是说道:“餐厅二楼,我们在那里见。”

他起身离开,阿杰以为他找完事就要出去,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坐到前面等待下一个汇报人的讲话。

“还挺好学。”阿杰用缅甸语咕哝。

闻劭侧过头来笑道:“我说过她的研究经历比较有参考价值。”

阿杰很快意识到什么:“他懂中文?”可惜他会错了意。

闻劭摇头:“在这里的学生,其实大部分都依然对学术怀有憧憬。”

阿杰看向他大哥那近乎完美的侧脸,从穿着打扮看,闻劭和其他学生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明明是毒枭的儿子,却依旧坐在了这里,如果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他会不会选择截然不同的道路。

阿杰好像有些懂了,但绵薄的心愿无法避免他们被来自故土的倾轧卷入混战,吴吞不会放过他们,而闻劭也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不可控的东西在眼皮下生存。

阿杰拢了拢衣服,那是一件印着学校标识的深色夹克,是闻劭偶尔来不及搭配衣服时会穿出去的。在整个会场中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是他这样的打扮。作为一个从来没正在在学校上过一天的学的缅甸小孩,这确实是某种新奇的体会。

 

实际上到二楼餐厅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会选择直接在某个教室中直接解决午饭,从午餐盒中取出阿杰迄今依旧不能接受良好的三明治,在根本不加热的情况下就对付一顿。

真不会过日子。

被闻劭吩咐过后,厨师特殊照顾着的阿杰如是想。他表面上还维持着杀手的冷漠,心里已经在思念辣椒酱拌饭了。

“大哥,金毛佬待会儿会不会直接拉帮结派来围堵我们?”阿杰摸不准闻劭的意思,闻劭说鱼会上钩,那个白衣服应该就是袭击他们的人,明明对方都已经动了杀心,怎么不早做防备。那人带来的两个跟班分明都是大个头,应该算是能打的。

“他不敢。”闻劭手上端着一杯冰水,徐徐道:“我在学校认识的基本上都是正经学生,他先前看不惯我的做派,但袭击我们应该是身边人出的主意,如果是你,你愿意抛下家业背一个通缉令吗?”

阿杰挠头:“当然不会。”他安静的坐在闻劭旁边,余光掠过每一处出入口。

不多时,那人果然推门而入,只是意外的没有带任何人。

那人向闻劭做出一个微笑,目光犹疑的落到阿杰身上一刻,但还是假装神态自若的移开了。

“我最近忙于项目,总在住处和学校之间来回,两天前还出了一场小车祸,心力交瘁,不如长话短说吧。”闻劭开门见山。

那人点头:“我很理解你的处境。”他转向阿杰,露出一个类似于和闻劭很熟的模样,说道:“你是本科在读吗?等你要忙于各种项目的时候就可以体会我们的无奈了。”

“我的师弟,也是我在国内时最好的朋友。”闻劭接住他的话。

闭口不提车祸就是最大的问题。阿杰想。

那人显然也只是要岔开话题,对阿杰的身份实际上并不感兴趣,他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我在下午茶的时候听说你们实验室有一个新项目,我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桩事。”

“你还记着呢?”闻劭眼皮也不抬。

对方没有理会他话里带的刺茬,低着眼继续说道:“我想我们之前确实有一些过节,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这样...”那人似是无意的抬眼,揣测闻劭的意思。“我家里正好是做药学方向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们新立项的项目中正好缺化工方面的高级人才,你和你的师弟...”

闻劭笑着打断了他:“多谢,不过不必了。”他温和的说道:“我父亲的遗愿就是我能继承家里的产业。”

换了别人听见这话太阳穴都得突突跳,黑桃K那老不死的爹能有什么正经产业给他继承。但作为在场唯一了解事情完整模样的阿杰,少年人跟着他大哥面不改色的端坐在白衣服的面前,素养良好的觉得真正的问题是吴吞活的太久了。

白衣服的微笑有些挂不住,闻劭的意思就是要和他斗到底了。但这小子除了家里富点,他确实没查出什么特殊之处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也就不打扰二位了,如果你们改变主意,可以随时联系我。”他递上两张自己的名片。

阿杰接过来,扫了一眼卡面上的内容,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小子居然还想离间他和闻劭,难道他像是会跑去对方手里当人质的傻子?

白衣服起身离开,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角色,心理素质也算是同龄人中一流的,他一眼就注意到闻劭平日里不离身的手表现在在阿杰的手腕上。平日里闻劭和女同学并不亲近,也没什么交流很多的朋友,闻劭突然强调这是他最好的朋友,白衣服心里便猜测他们是情侣关系,只是碍于东方对于情感的含蓄,没有直白的表述出来。

若是能够拿捏住他的爱人,相信闻劭也就不会这么固执了。

 

阿杰到底没有这种自我攻略的技能,而闻劭虽然聪明,却不知道对方将他们误解成了什么。只当是普通的挑拨离间,见阿杰把名片递过来,闻劭哂笑他:“你不会看完连联系方式都记不住吧。”

这是怀疑他的智商?阿杰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在记忆力方面还是很出色的,否则也不会成为这么出色的杀手。可是眼下答“没记住”不对,答“记住了”就更不对。

见阿杰搭不上话,闻劭似乎是心情大好,先前具有压迫感的气场也散去了。阿杰思索了一下,还是不太放心那人就这么离开,偏过头低声请示:“大哥,我要不要去处理一下那个金毛佬。”

“现在时机不合适。”闻劭说。

“可是他...”阿杰想要辩驳,被闻劭一记眼刀制止住。

阿杰不敢多嘴,也不知道闻劭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阿杰又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接下来什么安排?”他只是想吃饭了。

但可怜今天的他似乎是与午餐无缘了,闻劭下意识要抬手看一眼手表,忽而意识到自己的手表已经给了阿杰。阿杰注意到他这个动作,把时间报出来:“现在是12:53。”

“我们去上课。”闻劭说道。

什么!还要上课,怎么博士生还有课。

阿杰知道闻劭是个忙起来就作息全乱的主,按照闻劭这么折腾法,照这样下去他们俩都要得胃病不可,他拿出了忠臣觐见的架势,表示自己要去给老板买点食物。在此之前,没有人敢劝,所谓健康生活的模式闻劭也不听。后来他这样的工作狂能不把身体熬垮,免不了阿杰一份卓越的功劳。

 

只可惜中午饭不能弥补知识性的缺陷,阿杰坐在闻劭旁边,把黑板上的字母画到本子上。这门课是公共选修课,其实主要算是为了毕业才选择的,课程主要介绍神经科学方向文献的阅读。神经科学方向本就是极其深奥的领域,别说阿杰,就算是有一定知识背景的闻劭也听的有些困难。

阿杰抱着翻译器,对满屏的陌生词汇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他权当听故事似的听着老师讲解文章的内容,唯有老师打比方的时候能够竖起耳朵。可惜当地人的文化和他们不同,有些笑点他是理解不了的。

教授是个小老头,他盘腿坐在讲桌上,投入的讲述着他的课程。似乎是注意到靠后的某个年轻的面孔有些恹恹欲睡,他无奈的笑了一下。阿杰注意到主讲者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只见小老头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就像是我们这门课,我曾经问过一些学生为什么要选择这门课。有的学生说自己对神经科学领域有兴趣,而有的同学很诚实,他告诉我说是为了毕业。但不论如何——

“我并不奢求你们能在回到自己的专业后还能记住我们这门课具体讲述了什么,这些内容只是知识性的,我更希望你们能够把握科学表存的本质。”

本质是什么?闻劭因此陷入思考。

就像是他在外求学这么多年,他最终获得的是什么。此刻的他却也只能想到新药。

课程继续回到正题,阿杰起初其实不理解闻劭为什么会带他来上课,只是出于服从命令而完成所有的事情,但他现在或许有些明白了。

他早前就注意到组织里一些颇有潜力的少年除了日常训练之外也安排了文化课,如果他要成为闻劭身边真正的左膀右臂,不只是打手的话,只有武力是万万不行的。

而在所有人之中,闻劭最看好的就是他。

 

也许是因为讲的格外投入,这节课结束时已经将近六点,晚上没有其他的安排,阿杰跟着闻劭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才惊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去了。

仿佛永恒孤独的穿过已经没有什么人的道路,夕阳倾斜着没入地平线,闻劭兀自思索着接下来的实验,阿杰看着抽芽的树枝,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开的很快,但也很平稳。他们回到闻劭平日里忙于实验的歇脚处,因为是临时起意,厨师并不在这边,看样子闻劭又要随便对付一顿。

在闻劭查找书目的空隙,阿杰在跟着闻劭糊弄白人饭和自己去做菜之间选择了后者。闻劭对此不置可否,继续沉浸在学术的世界中。

阿杰在厨房里忙活,难得的敛了敛杀意的少年做起菜来倒还是有模有样。

直到香气从厨房里悠悠的飘出来,即使是闻劭也不由得好奇了。

阿杰把盛好的饭菜端上桌,抬手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笑道:“这里没有菜籽油,我把黄油热化了炒的。大哥尝尝。”

闻劭戏谑的看着他,表情说不上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他的手艺。阿杰把筷子递过去,闻劭接过去的时候似乎是有些不露声色的意外,这处本来就是闻劭凑合修整的地方,阿杰居然还把筷子从另一住宅处顺过来了。

这小子倒真是...闻劭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数落他心思不放在其他事情上,吩咐他的事情偏偏又办的十分漂亮,叫他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桌上的菜看起来卖相还不错,闻劭挑起一箸,伴着米饭送进嘴中,米粒软硬适中,辣椒与肉沫的香气恰到好处的混合在一起,虽然没有在国内才能吃到的几种佐料搭配,但阿杰对现有的食材的属性掌握的还挺到位,估计平时跟着他对付的时候也没少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不得不说阿杰的确是有一手好厨艺,本来已经做好了不留情面嘲笑他一顿的打算,但现在他必须承认吃饭确实是能堵住人的嘴。

“还不错。”闻劭点头,看见阿杰还一脸乐呵的站在那里,他挑眉:“怎么?还要我帮你添饭去?”

“啊?没有,我自己可以。”按照惯例,厨师不应该上桌吃饭。阿杰本来想着等闻劭用完餐自己再框框炫饭,谁知道闻劭忽然把边上这位自己定义自己为厨师的杀手叫上桌,阿杰添了碗筷,看着闻劭专注的咀嚼着。

他大哥坐在面前,阿杰也不好一股脑的把米饭往肚子里倒,而是假装优雅的掏起一筷子,送进嘴里。

恐怕这幅乖巧的模样除了闻劭再没有谁见过,老赵看见都得感慨一声演技真好。

“这是怎么炒的?”闻劭目光落到另一盘菜上。

“糖醋卷心菜。”阿杰一时间方言和英语同时涌上心头,但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用普通话形容,于是蹦出了缅甸语。中国西南对这玩意儿有那么多种叫法,到底那种才算是词典里的。

闻劭点头。

就听阿杰说道:“这个菜搭配过年时候腌的那种特别肥的腊肉炒出来好吃,但是这边只有咸火腿。”阿杰像是打开话匣子似的喋喋不休的从起锅烧油开始,向闻劭描述制作过程。闻劭没有打断他,直到阿杰自己意识到有人曾经跟他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居然没有被嫌弃吵闹,阿杰暗叹自己好运,闷头专心吃饭。

“然后呢?”

阿杰才意识到闻劭是在让他继续说,他咽了嘴里的饭,继续说道:“后来我在拳场里打出名堂了,就出来自己住。那些赌棍和毒虫都不做饭,厨房就空出来了。我合计了一下自己做最便宜,就买了一堆吃的回来研究怎么做饭。”

“为什么要攒钱?”闻劭不解:“钱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阿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因为穷怕了吧。”阿杰思考了一下,但其实他也抓不住最核心的奥义。

闻劭若有所思,在阿杰以为他已经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突然开口道:“你是说,你最害怕的是失去在乎的东西?”

阿杰抬起头。最本初的对于命运的反抗忽然浮现在眼前,五岁的小孩义反抗家暴,八岁被生父丢弃但在黑拳场苟活,十一岁逃脱黑帮的屠杀,他或许已经忘记了很久很久,但那从废墟中爬出的倔劲却永恒不变。

似乎是为了兑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闻劭许下的承诺,他听见闻劭对他说:“那我要你记住,钱不过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是他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真正双手接住人最捉摸不透的情感,他要他的方片J永远不再困扰于过去的无可奈何,再不去惧怕所谓命运。

 



他手下:等等为什么老板突然变成了霸道总裁??他为什么要下这么奇怪的命令

阿杰:(哐哐往肚子里倒饭ing)好像今天的大哥哪根筋搭错了,不过大哥就是最厉害的

闻劭:每日口嗨,不过我还是比较言而有信的,我答应过他会给他想要的一切。怎么了,有意见?


(内什么他们的样子好婚后生活)

(还有劭你是怎么知道两个圈画的是苯环,你对杰言杰语很熟悉是吧)


....那什么上章发完之后又去走亲戚了,就拖更了亿下,对了你们都几号开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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