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梵先生

是人

【杰劭】如果把我们的故事从头讲起(八)

大家情人节快乐!

咳,没有对象的就迎财神昂

本来呢打算春节写个特别篇,但是因为赶作业和走亲戚同时进行,就没来得及,如果今天能写出来那我就晚点发。_(:з」∠)_迟到的作者祝大家过年好

这篇也卡了好久,因为没有头绪,中间去读了点书找灵感,黑体是摘抄部分()


NO.8

上篇见合集


这边阿杰送闻劭离开,带着手下转头回去收拾袭击者的时候忍不住嘀咕几句缅甸脏话,究竟是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会想不开,要来袭击他大哥。

他指挥几个手下把袭击者拖下去,在确保他不死的基础上关起来,这家伙纯粹就是来搅局的,问不出什么东西,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有手下过来汇报,因为现场已经经过了自己人的处理,在动用了一些手段后,警方那边把这次事件按照枪击案处理,这边法律虽然繁琐,但在某些方面比国内警方是要好应付一些。

闻劭平日里都在实验室待着,还以为他为了新药投注了那么多精力,便没什么时间放在人脉的拓展上,但他恰恰借助了学术界的关系网,捕捉到了想当可观的关键信息,否则他也不会仅仅凭借自己在北美的一点微薄基础就能接触到鲨鱼这种水平的暗网电商,更不会发展出如此完备的实验室。

阿杰思索了一下,朝着其中一个手下说道:“你让他们去敲打敲打警方,对方的枪支来路不明。”

手下答了声是,他侧过头向另一人说道:“你去把当地帮派的那条线停了,就说我们最近被折腾的脱不开身,过两个月再说。”

吩咐完事情,阿杰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连着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就算是职业杀手的身体素质也有点扛不住了。燃烧的烟头闪着猩红的光,烟雾过肺又被缓缓吐出来,借着尼古丁的刺激让自己清醒过来。

阿杰先前在闻劭的车上就注意到他脚边放了一把HK MP5,这个型号的冲锋枪在美国民间是最受欢迎的枪型之一,日常携带并不扎眼。且闻劭以留学生身份申领的枪支,是在所在州有过登记的,在过来的路上闻劭就已经提示过他这一点。

阿杰把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踩灭了之后的火星。


“闻劭遇袭?”鲨鱼眉头紧拧。

负责传消息那人方才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打断了鲨鱼美好的午餐。鲨鱼当即暴怒,下意识掏出枪,吓得那人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汇报道:“老...老板,刚刚传来消息,闻先生被袭击了,他本人没有受伤,袭击者被他们带回去了,身份不明。咱们的人说,他们还联系了条子。”

他示意那人下去,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拿起手帕优雅的擦了擦,然后起身离开。站在一边的仆人谨慎的看向鲨鱼,他们被刚刚鲨鱼拔枪的举动吓了一跳。而此时他留下的餐盘里还有相当一部分他平时喜好的食物,那一份玉米片更是一口没动。

虽然不知道所谓遇袭者是何许人,但以他们老板的表现来看,最近大概又不得消停了。

鲨鱼走出餐厅,对守在外面的阿Ken低声说了什么,不多时,一个信封就被递到了鲨鱼的面前,正是阿杰当时送到阿Ken手上那封。

“他当时还说了什么?”其他手下已经照例离开了,鲨鱼展开信封,把那些名字再次与记忆中的人脸核对。

阿Ken不明白鲨鱼要做什么,他答道:“他说‘这是我们老板给的,那边有认识的人可以行个方便’。”他们一路返回都还算是顺利,反倒是听说金三角那边运货还出了不小的岔子,万幸的是仪器都安全运到。

阿Ken起初以为是合作商的一点心意,又觉得不会有这么平白的好事,闻劭若是真想讨好他们老板,当面给就是了,何须大费周章让阿杰转送。仔细思量后担心阿杰下黑手,往里面藏点有毒、成瘾物质或者粉末状的病毒,不敢直接打开。

在请示了鲨鱼的意思后,阿Ken戴着手套拆开信封,得到的是一张折叠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三四十个名字。在彼时昏暗动荡的船舱中,某些个名字格外刺眼。

但正因为这份名单涉猎太广,又都是道上心知肚明的存在,鲨鱼本人在看过后就暂且搁置了,这么算来,闻劭应该是计划好了时间,要暗示什么。

“老板...”阿Ken试探着问。

鲨鱼冷笑:“我亲爱的合作伙伴倒是做起死亡笔记来了。”

阿ken不明白鲨鱼什么意思,只听见鲨鱼思衬了片刻,开口道:“你按我说的去办。”


阿杰在那边处理完了事情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去休息,窗帘一拉分不清白天黑夜,起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万幸没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证明一切还算是顺利。

闻劭在这边有好几个住处,一个是第一次来时候的那一栋屋子,签了租赁合同登记在册,面积比较小,是他忙实验的时候歇脚的地方。而这边则要宽敞得多,符合闻劭一贯的做派。

房间里还很昏暗,缺乏光的唤醒,阿杰半闭着眼睛胡乱的套上衣服,去拧门把手,奈何房间隔音效果太好,阿杰揉着眼睛走出屋子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闻劭竟然坐在一楼客厅。

睡蒙了——知道是闻劭的屋子就放松了警惕,还想着他大哥这会儿会在实验室。

阿杰眼睛猛的睁圆,低头把意外别在裤子里的外套迅速拉出来,还好他一贯剃的是寸头,没能再丢脸点。

小心翼翼的朝着闻劭那边看去,他面前摆着电脑,表情十分专注,并没有分神看他,还好。阿杰想起来闻劭提过他们周三下午会开组会,有时候会在线上进行。但闻劭怎么不在书房开会?阿杰挠挠头,转身去洗漱,也许是因为闻劭的书架上还为了新药的研发摆了很多别有用意的书?内行人或许能够看出来。但客厅就不一样了,闻劭摄像头对着的是光秃秃的一面墙,连半点地点信息都暴露不了。

阿杰在这边专心刷牙,隐约听见视频那边有人做汇报的声音,有许多专业名词,他听不太懂。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阿杰迈着步子走出卫生间,突然听见闻劭的博导骂人的声音,做杀手的五感灵敏,隔着老远都能听个大概,有些俚语他是真的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暗自腹诽闻劭的老师实在是恐怖,擦手的毛巾还没来得及挂回去,那边扬声器里传来一句惊天动地的:“数据呢?这就是你这个周的工作成果!”饶是常年面对各种杀气腾腾的上位者的阿杰也眼皮一跳。

阿杰本来打算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再去跟进一下手下的情况。但看对面骂得那么凶,搞不好要牵连到他大哥头上,闻劭心情要是不好,他头一个就得跟着倒霉。眼见那边佣人端了杯冰咖啡,阿杰主动接过去说是自己来送。

闻劭在这边琢磨着小师弟的PPT,这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敷衍,仔细一看就知道是没有数据硬凑成果。他导师为人随性,一个月开不了一次组会,恰逢导师出差回来,整个课题组都在盯实验,这次真是撞枪口上了。

他这么琢磨着,伸手去拿手边的杯子,看见阿杰双手递过来,刺猬一样的寸头对着他,见闻劭不接,于是一双大眼睛向上看,瞪的溜圆,脸上写明了小心翼翼。

闻劭一猜就知道阿杰肚子里揣的什么名堂,差点被他逗笑了,又因为当下场合过于严肃而适时施展演技绷住面无表情的面庞。右手指了指沙发,示意阿杰坐上去,他不是那种会随意迁怒的人,别蹲在那里卖萌。

就看见屏幕右上角的学生愣愣的坐着,听见老头指出错误又忙不迭的拿起纸笔记录,其他师弟师妹大气不敢出,有延毕风险的那几位师兄更是深深埋着头,生怕点到自己的名字。阿杰坐在镜头外,看向闻劭,他大哥不愧是他大哥,面不改色的听着导师的愤慨的语言,不时点点头,一点也不心虚。

老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对那个学生说道:“我诚恳的建议你,如果觉得困难就退学。”

退学?阿杰震惊于这老师的直率程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个单词背岔了。他记得自己以前待的拳场里就有好几个义务教育都没完成就出来混的,一来二去走了歪路到了线这边,阿杰小时候学认字还是跟他们学的。不过这些学生退学应该不至于和他们一个结果吧,至少能找个工作。阿杰再清楚不过,混到他这水平的是凤毛麟角,大部分底层马仔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被骂的学生眼眶微红,忍不住哭出来,闻劭见状开麦劝他导师消气,这学弟还是他带过一段时间的,人是聪明,但做事有些投机取巧——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闻劭手上的论文多,在导师那里也有面子。老头忍了忍脾气,见他的好徒弟出言,也就听了劝,给组里的其他人布置了一下任务,宣布散会。见导师退出会议,其它人这才陆陆续续点了退出,末了小师弟还带着哭腔叫住闻劭,特地感谢他的解围。

组会虽然“险象环生”,但终于是告一段落。阿杰杵着腮帮子看着闻劭彬彬有礼的和他那师弟对话,闻劭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不知道闻劭是要利用那小子,还是单纯看他顺眼。虽然这是老板的事情,他管不着,但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阵不爽。

看闻劭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阿杰习惯性想要搭把手却又停住了。闻劭从来不让别人动他的书,他把桌子上的文献和笔记整理后放回文件袋里,规规整整的塞进自己的背包。

闻劭朝站在一边的仆人做了个手势,手上端着冰咖啡,带着阿杰走到书房坐下。不多时,仆人送上来一个盛着清澈液体的杯子。他放下咖啡杯,若有其事的对阿杰说:“这是一种化学物质,能够作为很多有毒物质的无机溶剂。”

听得阿杰一愣,心里寻思着黑桃K这是要用其它毒枭一样的手段来试他的忠诚度?但市面上大多数毒药都不会是无色无味的,阿杰隐隐皱眉,只听闻劭不徐不疾的说道:“它的化学名称是一氧化二氢。”

什么玩意儿?好像和过氧化氢有点类似,那玩意儿可是氧化剂,等等...闻劭看阿杰一时间被唬住,忍不住想笑。

“水?”阿杰把再怎么说也把初中化学恶补完了,到底是憋出了答案,但还是不明白闻劭这是闹哪出,看闻劭笑得露出牙齿,丝毫没有半点要收敛的意味,阿杰一时间无从辩白,无可奈何的喊了声:“大哥!”

不过闻劭笑起来的时候真是有冰雪消融之感,当那股独属于危险分子的气息在纯粹的情绪中弥散,那本就精致得雌雄莫辨的五官在英俊的脸部轮廓映衬下格外动人。

闻劭终于止住笑。

看少年人一双眼睛看着他,他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总是逗阿杰为乐,也许因为少年的背景太干净,心事又太纯粹,仿佛总是一眼就能望到底似的。

他那些从小时候呆在家族里便早早学起来的手段,总是用来对待一些不怎么顺眼的人,这样直白的袒露自身的残忍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当他面对能够相信的存在时,学着其它人那样想要保持柔和,只可惜露出的只是尖锐的獠牙。

不过他却能够意外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有波折再正常不过,他在初次踏上这篇土地时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在截然不同的文化中,他这个异乡客免不了经受些排挤。某些特殊情况下,他当然可以动用家中势力,亦或者凭着自己本就有一身好本事,把刀子捅进对方的心脏,他太清楚肋骨之间的间隙在哪里,质量不好的刀具会断裂,他清楚这一点,但他并不担心会因此受伤,只是开枪的瞬间还是会下意识闭眼,躲闪的本能让他讨厌血溅进眼睛里。

而在大多数时光中,他会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留学生那样,为了更好的融入人群而参加通宵的社交聚会,或者坐在电脑面前完成作业。他的求学生涯在特殊的背景下有了某些便捷和底气,但在无法掌控也无法脱离的家族面前,他的生活并没有与任何人不同,甚至必须依附于这赤裸裸的陷阱出卖时间和精力,以获得某些继续前进的凭证。

好在他也都度过了这些时刻,在握着最新的数据独自坐在实验室的傍晚,或许他的故乡正在升起第一缕阳光,在这一刻这世界上只有他能够描述出这些现象。

原本就是真实的东西,人们却需要去想象他。

也正因如此,他所见过的绝大多数人只掌握了一些粗浅的原则,就以为无所不知,对世界妄加判断,结果整个世界都深受其害。

他并不会对那些人多说什么,事实上他并不在乎他们,按理说阿杰也应该属于他们之一。


老话说坐井观天,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真正所在。直到他因为一个契机认识某个脑科学家,对方看这个来自东方年轻人在聚会中穿梭,高明的话术引来了他人赞许的眼光,某种独特的气息促使这位中年人端起酒杯朝着年轻人走去。

在有限的几次接触中,闻劭得知对方从事神经科学的研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二人身上共同的危险特质,两人也一见如故般谈论一些私人的事情,当闻劭罕有的发自内心的表示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来面对他的新朋友时,这位业界权威似乎是看穿了什么似的眯起眼晴打断他:“闻。”

对方也曾经在某些方面冒犯过他,但他宽容的略过了这些不必要的插曲。但闻劭尤其讨厌驳斥他观点的人,他不至于因此动怒,但柔和的面色似乎已经有某些破碎的迹象。

女学者注意到他面部的变化,但就好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似的,直白的说道:“我始终觉得你有某些人格障碍倾向,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免费的心理服务。”

闻劭挑眉,欣然答应了邀请,并没有过于纠结于刚才的话题。

在人际交往方面,闻劭也读过一些书籍,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存在情感认知问题,但可惜的是在此之前没有谁曾经能够准确指出他的症结所在。


他当然对自己的诊断结果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因为这些所谓的病症本身并不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这位脑科学家意料之中的看着年轻人毫不掩饰的满不在乎,多说无益,她本人也真诚的欣赏他身上的其他特征。在谈话的最后她提示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学会害怕。”

可是害怕什么呢?害怕死?害怕做出某件事情后可能的后果?

可他仅仅是想这么做而已,没有任何理性可言,就像正常人任何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无法操纵的情感。

他堪不透的疑惑业已隐隐指向最终的结局。


‘你这个僵尸。’三个十年后我才看出这句话有多么讽刺。”闻劭合上书,重复着作者的话语,three decades和thirty years本身体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情感。


当然这位在情感上万分愚钝的天才化学家绝对意识不到,并非他难以捕捉到少年人僭越的地方,而是他默默包容他的一切还不够完美的锋芒并加以细细雕琢,某种说不清的因素让他无比信任阿杰身上的潜力。



阿杰对闻劭又逗他玩这事无可奈何,就听闻劭忽然说道:“之前我们都想错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阿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闻劭开口道:“当地黑帮何须费那么多功夫收拾我们。”他刚刚得到消息,在关于非法持枪这件事上,早有其他人在背后打点过了,背景还不浅。这倒是提醒了他,和他合作的是鲨鱼,暗 网的主人。就算黑桃K的名声在此时此刻的北美并不震耳,众人在垂涎新药的同时也应该先顾忌到他背后的合作商,那些人可不是傻子。

他早先就知道各个黑 帮势力割据,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怎么会来招惹他。思来想去,只该是先前招惹到的人早就看他不顺眼,大概率没有接触过盘踞在这座城市深处的产业,临时起意才想出这损招。

他竟然因为一时忙于其他事情,而忽略了这一点。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不急,先跟我去学校。敢这么出手的人不多,我们钓一钓,他自然就会出来。”闻劭说。他想起什么,忽然拉起西装的袖口。

大概因为长期做实验的关系,闻劭手上没什么饰品,唯有一块老朋友送的表,在实验的时候充当计时作用。他把手表取下来,递给阿杰:“拿着。”阿杰对表没什么研究,但也知道闻劭身上的东西随便一件都得是好几万,何况这一件是闻劭戴了许久的,或许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他有些迟疑的伸出双手接过来。

“不从你奖金扣。”闻劭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阿杰想要说什么,却被闻劭抬手制止了:“既然是跟我一起扮富家子,就要有拿得出手的物件。”

阿杰想着自己大概也就充当个保镖的角色,对闻劭口中的“一起”这个描述显得困惑了。

而闻劭本人,他倒是觉得这个安排合情合理,自己的人不能叫人看扁不是?

当然他还存着一些别的想法,他想看看阿杰真正在乎的是什么:钱,权,还是别的?直到刚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拿捏到他任何的软肋,却已经信任他到了这样的地步。

至于这家伙因此迷上了奢侈品收藏,每每月度账单拿到手上都要感慨方片J花钱的本事真是非同凡响的时候。闻劭看着收藏柜一一摆开,阿杰嘴里咕噜着严峫砍了他的限量版手表,闻劭也清楚了这小子的弱点不在这里。他固执的抓着一缕无关紧要的细节,如果他愿意回过头看,他会发现自己真正的软肋,他所困惑的都会在那一刻得到解答。

如果他能够听明白那句话:我只是希望你学会害怕。




……劭哥你的个人描写都好正常,一种反社会特有的混沌中夹杂着一丝优雅

这会显得杰哥很沙雕

也罢,闻劭自己宠出来的


PS.我跟亲友说我的新年篇完美的错过了除夕,她建议我写走亲访友,迎财神,过元宵……大家觉得呢,我联想了一下,觉得杰劭走亲访友未免有点抽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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